bqgy.cc嗨，这狼心狗肺的波兰人，我拿你当兄弟，你居然把我当鞑子？

　　玻格丹非常无语，这个猎魔人完全不配合他们的调查，反而还屡屡出言不逊，让他很是头疼。

　　说实话，他有点想拔枪了，这个猎魔人的态度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。

　　把高萨克称之为“鞑靼”是极具侮辱性质的。在欧洲人的语境下，鞑子一词常和食人魔这一邪恶种族建立起联系，甚至有说法是鞑靼都是食人魔和人类的混血儿。

　　高萨克人听不得这话，无论哪个高萨克听到有人说他们是披着皮的鞑靼都会发怒。

　　玻格丹觉得自己需要站出来主持局面了——虽然他站不起来，但是他可以坐在轮椅上行驶权威，这只是句俗语的引用。

　　玻格丹看向伊万，男孩的眼中充斥着怒火，此时需要有一位身份足够高的高萨克来为他主持公道。

　　“西科尔斯基，我希望你清楚把我们称之为鞑靼的后果！”

　　听到这话，白发的猎魔人又重新将视线挪到这个青年身上。他注视着玻格丹，他的神色，他腿上的绷带，还有他腰间插着的火枪。这些西科尔斯基都注意到了，他许久不说话，只是在观察众人的神色：

　　“我觉得这没什么冒犯，这位年轻的大人。绝大部分东欧人都曾被污蔑为鞑靼，这只是刚才我对所谓波兰病的合理反击。”

　　“可是高萨克反抗了食人魔数百年，你这样侮辱高萨克是极为不妥的！”

　　“没什么不妥。”西科尔斯基看起来很固执，“食人魔的西征又不是只入侵过你们。波兰、匈牙利，哪个东欧国和食人魔之间没有世仇？之所以这两个能国家能冠以天主之矛与盾的称号，无非是因为他们当年在胃神魔鬼的掳掠中没有全部沦陷。”

　　“变种人阁下。”随行的康拉德有点不耐烦了，“你不要再废话了，我还没见过你这样不坦诚的男人。如果你做了什么不义的事，就要真诚的承认，而不是像这样苍白的为自己辩解。玻格丹，你上去和他决斗。”

　　玻格丹：？？？我？

　　西科尔斯基的脸色也极为古怪，他有点噎住了：“阁下，我想我还没做好和人在轮椅上用火枪决斗的准备。”

　　玻格丹重新看向猎魔人，目光灼灼：“你说你是为调查‘恶魔痕迹’而来，与那场火车事故有关。这才是关键，不是吗？无论你是哪个学派的猎魔人，无论你个人对我族有何偏见，如果这片土地上真有恶魔的威胁，它威胁的是生活在这里的所有人。“

　　“告诉我真相，关于所谓的恶魔痕迹，关于火车事故！这才是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，还是说，你只是波兰国王派来制造混乱的探子？”

　　他最后一句质问掷地有声，直接将矛盾的核心从民族侮辱拉回到了最初的疑点——猎魔人的目的。

　　西科尔斯基沉默了。他脸上的冰冷笑意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、近乎空洞的审视。

　　他似乎在评估玻格丹这个人，评估他话语的分量。过了几秒，他才缓缓开口，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淡，也少了几分刻意为之的挑衅：

　　“你很敏锐，年轻的大人。你比你的老师……以及这位冲动的男孩侍从要清醒。”

　　他无视了伊万愤怒的瞪视和康拉德不悦的哼声，“没错，我是追踪‘痕迹’而来。那场火车事故，并非单纯的机械故障或人为失误。”

　　“证据呢？”康拉德冷冷地插话，剑依然指着对方，但语气已经从纯粹的敌意转向了质疑，“变种人，空口无凭！你说恶魔痕迹就是恶魔痕迹？谁知道是不是你或者你的主子搞出来的把戏，好为波兰干涉找借口？”

　　“给出你的证据。”

　　“好吧，高萨克。”西科尔斯基终于不再和康拉德纠缠，“我相信你们都了解食人魔，但是你们对除了食人魔之外的恶魔种族都一无所知，对么？”

　　“直接说。”玻格丹警惕的看着他。

　　玻格丹可不相信这世界还有什么吸血鬼狼人。目前为止，他听过的所有奇幻生物都居住在没有欧洲人的地方。比如食人魔就是取代的鞑靼，而精灵大概是一群遥远的东方智慧生物。

　　如果真的有狼人或吸血鬼这些欧洲脍炙人口的怪物的话，那他们住在哪？这反而是一个难解的问题。

　　顺带一提，玻格丹经常听康拉德评价荷兰人，说他们都是一群愚蠢的贱矮人。他不知道这是真的假的，他还没有见过真正来自荷兰的任何生物。

　　不过要是荷兰真是矮人王国的话，那确实挺变态的。玻格丹不清楚他们是否有仇恨之书。

　　“猎魔人，如果你声称我家族的领地上有恶魔出没的话，就说出你的推测，或者如果你有任何的实证，一样可以给我看。”玻格丹用手推动着机械轮椅，尝试往前驱动了些，和西科尔斯基靠的更近了。

　　他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，他还有一把枪已经装好了弹，几十米内绝对能一击毙命。

　　“是可憎的雪人。”

　　“什么？”

　　玻格丹还以为他听错了，什么是可憎的雪人？雪人又可憎在哪里？他上辈子和这辈子都堆过无数雪人，他怎么不知道雪人还能和恶魔有关系？

　　雪人可以撼动火车吗？见鬼，如果有这种雪人，那应该是一个戴着王冠，举着甜筒的雪王。

　　……要说的话，雪人给玻格丹的第一印象应该是可爱……玻格丹就是如此觉得的。

　　“大人，雪人的确可憎。这是一个恶魔学上的术语——同时还简称为absm。可憎的雪人又称西伯利亚雪怪、邪恶霜精、冰雪魔……它们是一种，甚至几种广泛生活在北方冰雪之地的恶魔种族的统称。”

　　“和你们熟知的食人魔一样，可憎的雪人也是魔鬼的奴仆，残害了无数力神子民。只不过我们了解它们没有食人魔那样深，还不能确认魔神的具体名字。”

　　见到西科尔斯基不疾不徐的讲述这种生物的传说，玻格丹没有完全听信于他。他转而去向康拉德问道：“老师，您曾经听说过这种可憎的雪人吗”

　　“如果是雪人的话，没有。但如果是西伯利亚雪怪的话，那的确臭名昭著。”

　　听到身旁这位大剑士的回话，玻格丹稍稍放松了些，他转而又向猎魔人问道：

　　“那么，西科尔斯基先生，你说我家族的领地遭遇到了雪人入侵（好变态的词汇），那我请问你，你又是根据什么事实推断出这一结论的？”

　　雪人会平白无故袭击火车吗？雪人会洗劫高萨克过冬的粮食吗？玻格丹不觉得西科尔斯基的结论有多可信，他还是倾向于元凶是食人魔。

　　听到玻格丹问他，猎魔人抿了抿嘴，答道：

　　“好吧，大人，既然你执意要问，那就让我们还原科瓦连科领地上那次火车脱轨事件的原貌吧。只在口头上说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