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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> 武侠仙侠 > 西游: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

  >姜义没搭话,只接了汤碗,低头轻啜一口。

  汤水入口,先是一缕淡甜,柔柔的,如清泉化雪。

  未等回味,便觉丹田一热,一股药劲“腾”地蹿了上来,直冲胸腹,热得耳根子都涨红。

  他眼神一沉,心下暗道,先前谨慎果是没错。

  这一口汤尚且如此,真要一口灵药下肚,只怕得满地打滚、七窍冒烟。

  转头叮嘱妻女:“慢些喝,小口试,药补虽好,过了可就成毒。”

  柳秀莲点头应着,小丫头姜曦却捧着碗,只顾喝得眉飞眼笑。

  姜义也不再管,手里拾了根鸡骨头,咬下一口,将那点肉星子吮得干干净净。

  的确香,劲头也足,比寻常补药强了不止一筹。

  只是与这灵药汤一比,终究有些相形见绌。

  他“咔哧”一声,将骨头嚼碎吞了,抬手仰脖,将半碗汤一饮而尽。

  药劲翻涌,面上浮起一层红光,胸中气血如浪打岩崖,一重接一重。

  姜义眼不眨,碗一搁,便起身出了门,走到屋檐下,抄起那根长棍。

  脚步微错,膝肘转动,一式“横扫”,棍影破风而起。

  正是姜明教那一套棍,路数不繁,却实打实扎根用力,极耗内劲。

  正合适此刻借它炼化药气,也趁机将那荒了些时日的身手,好好重温一遍。

  棍法一套套打下来,胳膊腿脚也顺了些,力道起落间,隐隐找回些当年手底下的火候。

  只是那腹中一团燥热,仍旧翻江倒海,一点散尽的意思也无。

  这时候,老屋方向传来脚步声。

  姜义收了棍,抬眼望去,是刘家庄上那位高个仆从。

  人还是那副模样,瘦直如竿,眼神清清冷冷,不带半点烟火气。

  也未多话,径自绕去了院后寒地,弯腰便开始收割那一茬幻阴草。

  不多时,寒草全数装篓,拍了拍手,便提着背篓绕到了山脚院前。

  站在院外,也不进门,只隔着台阶报了串年份与株数。

  姜义只扫了一眼,点点头,连细看都懒得。

  却听那仆从忽又开口:“今早这茬,加上前几回的账,正好抵了那坛凝露酒。”

  “……凝露酒?”

  姜义脚步一顿,转过头来,眉头微皱。

  语气里透着一丝茫然。

  那仆从神色如常,道:

  “姜帮主今晨来庄,点名取了一坛最好的灵酒,说是记在寒草账上。”

  姜义一听,随即便想起晌午时分,姜明出门上山时,臂弯里确实夹着只素口粗瓷坛子。

  他面上不显,只淡淡点了下头,算是认了账。

  待那仆从拱手离去,身影转过山角,姜义这才收回目光,心里却慢慢发酵开来。

  早晨灶房里分明是两锅药汤,一锅清香淡雅,一锅肉香扑鼻,香气各走一路,泾渭分明。

  而大儿上山时,也确确实实带了两个食盒,没多不少。

  清香那锅,自是给山底下那位送去的。

  可那一锅浓香带油的呢?

  灶上所剩,不过几根边角碎骨,连块肉星子都捞不出。

  若说藏私,大儿倒也不是那等嘴馋偷食的性子。

  就算真起了私念,凭他这副体格,也消受不得那一锅灵汤。

  念头一转,姜义心头倏地一亮,脚下也跟着顿住。

  倒是自个疏忽了。

  那后山里头,可并非只有山底下一尊人物……

  念头及此,心头骤然一凛。

  当即收了神,静心凝气,硬生生将那一团杂念压了下去。

  再不去妄猜,只默默回屋,饮了口汤,又提起棍子。

  棍花挥舞间,心如止水,不问、不想、不推测,尽随缘去。

  这一夜,姜明未归。

  直至翌日天光乍现,姜义才瞧见大儿晃晃悠悠从山道走出。

  步子虚浮,踩着风似的,额角挂着点细汗,眉头微蹙,嘴角却压不住那点笑意。

  像是醉里藏了点喜,脚底却还悬着。

  姜义远远望着,心中微凛。

  那坛凝露酒,果真不是凡尘俗酿。

  换作寻常酒水,便是整坛灌下去,以姜明这副底子,气机一转,早醒得一干二净。

  可眼下这模样,分明是灵酒未散,气血还在经络间打转儿,走得意犹未尽。

  姜明进了院,规规矩矩唤了声“爹”,面上波澜不惊,转身便自顾回屋。

  换衣、洗脸、漱口,一气呵成,最后背上书袋,头也不回地往学堂去了。

  姜义站在灵田边,望着他背影一晃一晃地远去,心中如水不波。

  日头才挪过中天,姜明便早早放堂回来。

  脚刚踏进门,书袋一放,袖子一挽,锄头一抄,便又拐向后山去了。

  这一去,直到夜半三更,人才悄无声息地摸回来。

  衣角沾泥,袖口挂叶,鞋底踏得湿软,一身山气水气混着灵气。

  他不说,姜义也不问。

  还是照旧理苗翻地,喂鸡浇田。

  一日一日,天光照常,日子也照常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
  这般鬼头鬼脑的行径,连着三日,未见消停。

  直至这一清早,鸡鸣才叫到第二声,姜义便已披衣下榻。

  锄头往肩头一搭,照例在屋前屋后巡起了地。

  才一脚拐过院后的果林,便觉哪处不对了。

  山界那头,原是浇泉的老地方,如今却多了一道浅浅的凹槽。

  巴掌宽,两寸深,斜斜一道,像是小儿贪玩时刨出的水线。

  沟底竟有清水蜿蜒而过,细流潺潺,不紧不慢,竟似有灵性般,自个儿流得欢喜。

  姜义眼角一挑,身子微顿,蹲下细感。

  只觉那水气清冽之中透着一丝灵意,果然是后山的泉脉。

  顺着那水线细细寻去,便见那凹槽尽头,竟隐入一处藤蔓低垂、草枝乱舞的密林中。

  新开的沟道不显山不露水,藏得极巧。

  这水从后山绕了个弯,正巧在果林前缓缓流出,却不侵山界分毫。

  时润泥土,悄无声息,不疾不徐,倒像是给这块地生生续上了一条活脉。

  姜义心头一亮,当即了然。

  有了这道水脉,便是不挑水,不浇灌,这片灵地也日日沐灵气于无形。

  水气拂土,灵意自生。

  那几棵灵果树,似也喝足了清露,枝叶舒展,色泽愈发通透。

  风一过,簌簌作响,竟似有人在枝头笑语。

  而那股灵气,在根系盘绕之间徘徊不散,又缓缓向旁边药田里渗去,沿着泥脉一寸寸推开。

  这等细水长流、润物无声。

  比起每日肩挑手提,不知省了几多力气,更不知快了几分炼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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