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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> 历史军事 > 二周目阿斗,开局给刘备念出师表

  >江东,南昌。

  府邸的案几上摊着一封来自北方的帛书。

  正是两个月前,曹丕的亲笔。

  “已遣荀彧往合淝月余,公速取荆州,得羽之头,必以徐州相赠!”

  孙权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
  “公瑾不是一直念着合淝么?”

  他低声自语,眼底却藏着几分不为人知的盘算:

  “孤倒要看看,他能不能再夺一次合淝。”

  随即,允周瑜一万五千兵马,命他趁曹操新丧、曹魏朝野未稳之机,即刻挥师北上,攻打合淝。

  那么,孙权当真一心盼着周瑜拿下合淝吗?

  不,这更像是一场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
  一万五千兵马,面对的是荀彧复建的高城壁垒。

  真的那么容易夺吗?

  就算能夺,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。

  于曹丕而言,这是牵制住荀彧的绝佳契机。

  当时的他,其实不希望荀彧死,只希望他远离许都,深陷江淮战事;

  勿阻其称王称帝。

  待多年后的某一天,或许能理解他之所为。

  再复推心事,化干戈为玉帛。

  于孙权而言,这更是一石二鸟的妙棋。

  把周瑜放在前线,没有任何毛病。

  最好的钢放在刀刃上,以对北方之敌予以最大的震慑。

  鲁肃也被他安排在柴桑,这也没有任何问题。

  虽说扬州治所已从吴郡转到建业。

  但柴桑距离荆州颇近,可以多行走动,加固孙刘两家盟好。

  符合鲁肃的政治主张,和孙刘两家共同的利益。

  而他孙权自己,便能在后方腾出手来,毫无顾忌地去做那件盘桓已久的大事。

  待周瑜鲁肃等还在恍惚之际,荆交入手,复纳徐州。

  我孙仲谋,凭一己智略,于乱世中纵横捭阖,历征尘而夺三州之土。

  此等功业远胜父兄,当令天下侧目,亦足可洗刷前番一切耻辱!

  那么,孙权可曾想过,此事若成,曹丕却不践行诺言,又当如何?

  他自然想过,却并未放在心上。

  毕竟观曹丕眼下局面,早已不复曹操在世时那般威震四海、根基稳固了。

  若其真敢言而无信、爽约背盟,

  孤自可再联皇叔,合兵一处,共分曹魏之疆土。

  届时,他曹丕又当如何?

  那么,孙权又有没有想过另一件事:

  若真斩关羽,刘备还会与他为友么?

  他想过,他亦知刘备必会盛怒。

  但他不信,刘备会真因关羽一人之头,而弃大势于不顾。

  到时,再遣鲁肃入荆,以还湘水之西三郡为酬饵,或可暂平其怒,重结旧好。

  毕竟,曹丕再不如曹操,依然是天下第一大的势力。

  孙刘联手方能共抗曹魏,这层利害,刘备不会不懂。

  所以,孙权在做这件事时,并无太大顾虑。

  ……

  另一边,龙编的士燮接到了士徽的信。

  信中乃言:

  “父亲尊鉴:

  孩儿近日幸得一副巨硕龙骨,遂斥资购江东良木,依龙宫形制营筑一宇。

  其殿宇巍峨,雕梁画栋,气象壮美非凡。

  传闻入内巡游一遭,便可承上天庇佑,得延年益寿之福。

  孩儿心中最切之愿,莫过于父亲能得长生久视,永享安康。

  故敢请父亲移驾亲临,入此龙宫一观,亲沐上天福泽,以遂孩儿拳拳孝意。

  谨待父亲钧命。

  儿士徽敬上。”

  坦率而言,一般人活到士燮这个岁数,历经一生苦难,也没有啥可追求了。

  但士燮不一样,他自入交州之后,活得富贵安逸,豪奢无比。

  唯一在意之事,就是多活几年,多看看这天地间的奇妙景象,也多享受享受人世间的繁华与美好。

  于是,他四处访仙问道,遍求长生之术。

  凡传闻中能增益寿数之事,无不用心求索。

  所以,别的事不能让他移驾别处,但这件事例外。

  纵知此事未必会成真,他亦要亲往一观。

  看看这能营筑宫宇的巨硕龙骨,究竟是何等磅礴气象。

  反正交州远离烽火,似乎也没啥大事,遂携亲兵往合浦而去。

  那么,他有没有想过这或许是个圈套?

  他当然想过。

  若是旁人以此节邀其往,他必小心谨慎,或托辞拒绝。

  但这毕竟是儿子。

  亲生的儿子。

  他相信士徽就算再混,也不会做出坑害老父之事来。

  (就好像另一个世界,他亦会相信,他于孙权有恩有情,孙权再毒,也不会做出杀他全家,让他绝嗣之事来。)

  而这个儿子,虽然有些单纯,但好在心善仁孝。

  还喜善厌恶,崇美拒丑,没有不良的三观。

  对他这个父亲也是真情实感。

  事实上,士徽的确担忧老父之安危,不止一次与步骘吕凯言:“绝不可伤及父亲。”

  二人皆言:“必以性命担保,只为劝说士公,让公子能掌交州大局。”

  士徽这才彻底放心。

  半月之后,士燮果然来至。

  士徽欲亲迎父亲,步骘叮嘱:“不可与士公言我至。”

  士徽不解:“为何?”

  “若如此言,士公既连刘皇叔,见我等必有疑虑。”

  “那如何劝说我父?”

  步骘拱手一揖,朗声道:“在下愿请命:亲召江东名厨,为士公备下一席珍馐罗列、水陆毕陈的盛宴。待士公席间尽兴,再借机禀明我等来意,以士公之通达,必不会推拒。”

  士徽一愕:“步先生此来,还带了厨子?”

  步骘呵呵一笑:“厨子歌女,应有尽有!”

  “我父亦有歌女。”

  “那可会唱吴侬软曲否?”

  言罢,与士徽哈哈大笑。

  士徽遂迎士燮而至合浦县。

  士燮年纪虽老,但精神矍铄,步履稳健,目光炯炯,未见半分龙钟之态。

  他问士徽:“龙骨现在何处?为父欲急见也!”

  士徽满眼都含着笑意:“父亲远道而来,必舟车劳顿、腹中空乏,孩儿已备好宴席,咱们吃完了饭再说吧。”

  士燮摆摆手:“哎,为父路上已吃过。”

  “那也不差这一会,孩儿还为父亲准备了惊喜。”

  “到宴上,父亲自知。”

  士燮想了想,也不能辜负了儿子一片孝心,遂笑了笑:“也好,也好!”

  遂至宴上,酒宴筹毕。

  见莼羹鲈脍、鸭臛、鹿炙、虾醢蒸蛋、蜜渍梅脯……

  士燮见多识广,忽然神色一凛,悬着筷子,皱起眉头:“怎都是吴菜?”

  士徽抿嘴一笑:“出自吴人之手,自是吴菜也?”

  “吴人?”士燮诧异间,步骘已踱步而出,拱手一拜:“江东步骘参见士公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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